在银行体制内待了近20年的陆副行长,之前从未想过要离开的他,为何现在打算换份新工作?
对于这位40岁的副行长而言,他与银行关系就像是“笼子与鸟”,鸟再怎么飞,也飞不出囚笼。
授权自:四十岁下岗(ID:gh_f17aa15fe184)
一年前,陆行长每次进店消费,店里的营业员都会问,请问你是选择用微信还是支付宝支付。陆行长的回答是,刷卡。那时,他的手机里还没有装上支付宝。
为什么不装支付宝,他说,已经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,不想轻易改变。当有人问他,支付宝的出现对于他所在银行的影响时,他说如果大家都用支付宝,很少人刷卡了,那么来银行办卡的人就会少。
每一次非刷卡的消费,都像是在“杀死”自己的饭碗,或者这是陆副行长一直不肯用支付宝的真实原因吧。2013年,支付宝刚出现时,很多人就因“支付宝与银行的关系”,大肆讨论。当时市场上流传说,生意被支付宝抢走,人才被新兴行业挖走,钱被互联网金融赚走……甚至连美国著名杂志《连线》的创始主编凯文·凯利也断言,“20年后,传统银行会消失。”
面对这样的议论,陆行长还是坚信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”。其实当时银行早已脱离了通过手续费去挣钱的年代,主要来源已经不是利息。支付宝对银行的竞争在于客源刷卡,就是POS机终端上的竞争。
虽然支付宝没有对银行产生根本性致命的影响。但它的出现,是在暗示,新的物种已经出现,银行的好日子要到头了。
这一“暗示”迫使银行进行了一系列改革。改革的第一步便是换帅,以及内部组织架构调整。陆行长现在所在的支行,单行长一职两三年内就换了3任。
大环境变了。陆行长也知道他在银行的好日子也到头了,“我肯定是要有小调整的,我不能在银行等退休。”
1
待在银行的前16年,未曾想过要离开
有次忙到半夜,陆副行长骑的自行车都撞上了路边的树。“当时实在太累,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。”
1995年招商银行推出了“一卡通”业务,一时间让招商银行拉开了与其他银行的竞争优势。3年之后,“一卡通”业务迎来了它的爆发期,那时,每逢大学开学的日子,拿上介绍办卡业务的易拉宝,几张桌子,一沓表格往大学里一放,就会有很多学生自动上门办卡。
陆副行长恰好赶上了招商银行的好时候。招商银行为了寻找服务差异化,率先在市场打破了银行16:00关门的习俗,它们一直开到19:00。加上繁忙的办卡业务,每天都有很多活堆在陆副行长面前。
现在,每每说起骑车撞树的事情,陆副行长没有抱怨,只是感慨,以及他对那段繁忙日子的怀念。现在的陆副行长还是跟之前一样忙,但忙的性质不一样了。之前只要顾好眼前的一亩三分田,但现在不仅要管理,还要冲在一线打仗。
压力更在于,打仗的成绩和业绩挂钩。“奖金做的好就有,做的不好就没有。银行更加市场化,竞争更加激烈。但银行的价格优势已经不在了。”陆副行长说,在最近几年的工资比重中,鉴于奖金跟业绩挂钩,所以,奖金在总收入中的占比就越来越少,而固定的基本工资占比则越来越大。之前,恰恰相反。
待遇不如从前,身边的老同事相继离开,现在办公司的面孔基本是90后的年轻人。16年前,陆副行长的心全在工作,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想其他的事情。
“2010年前,我没有想过要离开。”他说,一切都挺好的,为什么要想着离开呢。更何况,之前离开的同事,也没过得很好,就更没有理由要选择动。
2
等你发现时间是贼
它早已偷光了你的选择
“他们一直在努力寻找改变,苦了几年,一定会迎来爆发期。”看着原先离开的老同事,现在的日子比过去过得好,而相比之前,银行的待遇越来越差,陆副行长混得也越来越一般。不知道上述的话,是陆副行长对之前“出走”同事的艳羡,还是对自我打算出走的鼓励。
但现实就是这样,当你想的时候,大局早定。这或许正是李宗盛在《给自己的歌》里唱的那样,“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,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。”
“不是我不想离开,但是我已经在这过了半辈子,说变谈何容易。我现在的所有的价值观,人脉资源甚至是我的的生活,都受银行的影响。这里有我的青春和记忆。”陆副行长说。
但在考虑调整变化前,一定要兼顾家庭的稳定。他说,房贷要按时还,家庭的生活质量不能因为变而有大影响,对于四十岁的人来说,真正的归属感在家,而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感。他拿前段时间大热的电视剧《我的前半生》举例,他说他要是贺涵,一定会和唐晶结婚,因为这是责任。
在银行一待就是20年,陆副行长和银行的关系早已是“笼子与鸟”的关系。陆副行长这只鸟想要飞,可惜怎么飞,也很难飞出这笼子了。面对这样的场景,朦胧派诗人舒婷诗歌《墙》能应了陆副行长的心境。
“我无法反抗墙,只有反抗的愿望。我首先必须反抗的是:我对墙的妥协,和对这个世界的不安全感。”
3
我与银行关系就是“笼子与鸟”
再怎么飞,也飞不出这笼子
之前陆副行长有过两次主动选择。第一次是面试进入某银行后,当时领导问他,愿意选择在A支行,还是B支行?陆副行长选择待在A支行,他的理由很简单,A支行离家近。
过了没几年,A支行已不存在,但B支行则成为招商银行的最具典型意义的支行。陆副行长说,如果当初没有在A支行,就不会有他在银行这16年稳定的职业生活。
第二次选择发生在2007、2008年,当时陆副行长有机会去银行零售部门做负责人,但他最后选择了运营部门。他说,在银行这么多年,会对选择做出风险把控,但那时的他没有考虑的是业务自身的发展空间。现在运营部门开始业务收窄,零售部门则成为银行探索新机会,寻找新增长点的重点部门。
“之前的两次变动,什么都想周到了,但唯独没有对大趋势做出判断。”陆副行长说,幸运的是,之前两次都相对好选,因为都是银行范围内选择,而摆在眼前的第三次选择,则是要离开银行,他无法立马给出判断。
有一次,一位朋友问他,是否真的打算要离开银行,他很坚定地说,离开是肯定的,如果说要学新的知识,也都是和原先的金融知识差不多。技术层面不担心,薪酬也不是问题,只要有合适的机会。过了一周,这位朋友又再次问了陆副行长相同的问题,他的回答是,已经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了。
当然,在银行体制内待了近20年的陆副行长,在考虑离开与否时,还需要面对的一个与易卜生笔下的娜拉相似的问题,出走之后会怎样?
易卜生将意识觉醒后的娜拉推出家门,但这个父亲的玩偶、丈夫的玩偶在走出家门之后怎么办呢?这个平时“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”的大小姐,该如何解决自己的衣食住行等生存问题。易卜生没有给出回答。
同样,对于陆副行长来说,离开后的生活也是未知。但陆副行长的一个朋友说,他太太是自由职业者,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陆副行长,现在银行收入在减少,如果不离开银行,他们家人的生活会达不到之前的生活标准,即使面对生活压力,他现在也不得不动。
都说,四十不惑,可人生过一半儿了,你什么都没搞明白,反而越来越晕菜。孩子另结新欢,两口子越看越不顺眼。没人的时候,偷偷问自己,前半生我都干嘛了,后半生我要干嘛去。
想不明白,就不想了,反正还有十几年就退休了,退休了还得给孩子看孩子,想了也是白想。
高晓松总结的好:“没到四十岁的时候,以为‘四十不惑’的意思是到了四十岁就想明白了,之前不懂的就能懂了。等到了四十岁后,发现‘不惑’的意思是你不明白的事都不想明白了。”
五十岁以后,基本上就跟不上时代了,攒了一辈子钱,发现有钱也寸步难行。出门想打车,发现出租车都不流行招手停了。看见摆着一堆自行车,站了半个钟头不知道怎么开锁。去超市买个东西,售货员一问“您微信还支付宝”,瞬间蒙圈。世界还是那个世界,自己不知道怎么玩儿了。
你若感到煎熬,你若感到迷茫,可能需要时间,可能需要自己找到答案。抗住时间,不负自己。
END
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:四十岁下岗(ID:gh_f17aa15fe184),文:安哥拉,由泽稷网校微信公众号:FRM考友论坛(ID:FRM-CHN)整理推荐!
扫码咨询泽稷老师,解读CFA®考试政策变动,海量CFA®学习资料免费领取,提供在线解答CFA®学习疑惑。